因佛尼斯、格拉斯哥

凌晨兩點，竟被尼斯湖水怪的嚎叫聲吵醒！聽真些，原來是鄰床的肥仔的鼻鼾聲！我出名懶瞓，小時候連火警鐘聲都吵不醒我，你可以想像這隻肥水怪震耳欲聾的鼾有多強勁。碰巧我們每張床都有個湖名，而他的叫 Loch Africa，即「非洲湖」(Loch 為 Celtic 語的「湖」)，我聽得出全房的朋友都醒了。幸好之後有十多分鐘的空檔，我便又再睡。

到今朝起床時，同房另一位營友問我：昨晚睡得可好？我們立即相對苦笑！

非洲湖水怪的故事，提醒我以後住旅舍，一定要帶耳塞，也應帶電筒，事關大家要睡時你不能開燈看書。

梳洗後便先食個 1.90 英磅的旅舍早餐。這些旅舍就像你家，要自己弄麥片，事後也要洗碗碟。

落到巴士站，由於看不明白那複雜的時間表，結果僅以十分鐘之差錯過了去尼斯湖 (Loch Ness) 的巴士。時間關係，我問的士司機去那裏要多少錢，他說十五磅。結果個錶到了十五磅時都未到，他竟關了計程錶，只收我十五磅！

沿途我們有講有笑。他告訴我，全蘇格蘭只得一個 Lake (湖；在 Sterling 附近)，因為其他的都叫 Loch (Celtic 語的湖)！而 Inverness 正是 Loch Ness 到大海的「出口」(Inver)。他又說只有一、兩成蘇格蘭人能說 Celtic，而他的太太便是其中之一。

他還告訴我，尼斯湖的儲水量多過全英國的湖的儲水量總和！後來我才知，一個尼斯湖，可以淹死全世界五十億人！這個湖其實是冰河時期留下的大峽谷 (Celtic 語：Great Glen)。

到步後我先參觀了展覽館，介紹水怪的歷史，都頗有趣。之後我為了尋找「水怪」(模型)，走了半小時，以為在湖邊，最後問人才知，原來就在展覽館旁邊！


雖然行了冤枉路，但路上風景很好，不愧是「高地」(Highland) 風光。我更在牧場邊遇上了名信片上的「長毛牛」，很可愛，好似披頭四！

咁當然時間又夠，我便乘巴士回程：竟要 6.20 磅！認真誇張！如果你二人同行，倒不如打的！


在車上又看到一個很特別的人工分水嶺。原來因為尼斯河水位不穩定，水流又急，所以有人另建了一條運河讓船安全行駛。

之後便趕到火車站，準備到 Perth 轉車到格拉斯哥 (Glasgow)。我有印象，家附近有個醫生曾在那裏深造；而當地最出名就是等於蘇格蘭高弟的現代建築師：麥金塔 (Charles Rennie Mackintosh，哈，簡稱 CRM！)。可能 Apple 的 Steve Job 亦是以此為他的有型電腦命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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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格拉斯哥，當然又是找旅館的時候。這裏的青年旅舍已經倒閉，所以我在旅遊書上找了間傳說在市中心的 McLays Guesthouse。結果呢？它在市中心的－－邊緣，且在山坡上！我一邊拖著行李一邊詛咒，但同時亦從路旁的繁華景象可以想見，為什麼要花大半小時才走到的旅館還算市中心。如果愛丁堡是蘇格蘭的文化中心，那格拉斯哥便是金融商業中心，且氣勢更大！

我住在旅館三樓，亦是頂樓。房子很小，但有洗臉盆與小電視；感覺嘛，就像在王家衛的電影裏。明天我一定要像梁朝偉那樣梳頭！

在這裏，最出名的就是藝術。然而，大部分美術館都在五時閉館，而現在已是六時。值得感恩的是，今天碰巧是星期四，而在這天著名的現代美術館 (Gallery of Modern Art) 開到八時。我當然立即殺過去！


途上我亦找到幾個所謂 CRM Trail 的景點，即麥金塔朝聖者必看的建築，包括他學美術的格拉斯哥美術學校、賣他所設計的家具的 McLellan Galleries、以及他設計的柳室 (The Willow Tearooms)。加上擁有「麥金塔之屋」的漢德里恩美術館 (Hunterian Art Gallery)，都只能明天一早去看了。

看過現代美術館，很眩暈，但亦很發人深省、其中有位已在早幾年逝世的攝影師名 Jo Spence，將自己患上癌症的乳房由病發開始以及整個療程拍下來。她說，雖然傳統上，女性的乳房要美，要用來吸引男人；但事實上乳房只是用來喂哺，如果女性已過了生育年齡，那乳房便已是可有可無。

我手上兩本旅遊書都介紹一間叫 City Merchant 的餐廳，就在現代美術館與美麗的市政廳所在的 St. George Square 附近。坐下後，有位英俊友善的侍應出現。他如簧之舌讓我點了廿幾英磅食物！這樣豪的地道蘇格蘭餐包括了：鹿肉 (叫 Venison)、Fraoch Heather Ale (苦艾啤酒)、以及一種叫 Traditional Clootie Dumpling 的甜品，其實是橙味提子蛋糕醮上帶蜜糖味的杉樹奶油 (Oak Milk)。傳統的蘇格蘭鹿肉是生吃的，我最後還是點了半生熟。他們還加了一塊「黑布甸」在旁，侍應解釋是菜與醬料與－－鹿血！不過味道還不錯。


我後來和那個名叫 Edwards 的侍應聊起來。大家一致認為愛丁堡是蘇格蘭最美的城市，不過他在那裏長大的，所以可能有偏見。我結賬時笑說，他是我在英國遇到最勁的 Sales！差不多所有枱的客人都點了很多有趣 (當然不便宜) 的菜式！

順帶一提，很多餐館有所謂劇場前晚餐，一般是指六點半到七點半賣的套餐，讓客人趕得及看劇場表演；可想而知，藝術在這裏是相當受重視與普及。希望有一天香港也會一樣。

回程時竟看到一間叫 Kama Sutra (印度《愛經》) 的印度餐廳，有趣！亦在皇后大街見到一尊 Donald Dewar 的雕像，他可是蘇格蘭第一位首相：那是因為蘇格蘭一直沒有自己的國會，連格仔裙都曾被禁；直到十年前才解禁。所以有自己的首相對蘇格蘭來說絕對是一件了不起的事！